9.2 量出为入反馈调理

黑箱方法的具体应用，是量出为入，反馈调理。脾胃是后天之本，其调理非常重要，以此为例，说明该法。假设脾胃肾是个黑箱，则饮食就是输入，二便就是输出。通过观二便，反馈性调理饮食，叫量出为入。让二便回归正常，脾胃功能恢复，维护后天生机，叫反馈调理。具体操作如下：

首先，观尿多少：以一日排三次尿，正常尿量约1500ml为准。若输出尿少，日排尿少于500ml，需多饮水，增加输入。若小便不利，要利小便，常食茯苓薏米赤小豆鲤鱼等。治疗上，有张锡纯的白茅根汤：鲜白茅根约600克，切细，用4大碗水煮一沸，置炉旁约10分钟，若茅根不沉水底，再煮一沸，直至全沉水底，汤即成；去渣，温服多半杯，日服五六次，夜服两三次，使药力相继，周十二时，小便自利；治小便不利，或积成水肿。若水肿加气肿，用鸡胵茅根汤：生鸡内金19克 细末 白术斟酌加减 鲜茅根75克 切碎；如前煎法，煮茅根汤数杯备用；用1杯半水，加生姜5片，煎鸡内金末，至半盅时，再添茅根汤1杯，七八沸后，澄取清汤，温服；加茅根汤另1杯，再煎，去渍得汤。日进1剂，早晚各服1次。初服小便变多，数日后大便亦多。若大便日下两三次，宜减鸡内金4克，加白术4克。又数日，胀见消，大便仍勤，再减鸡内金4克，加白术4克。又数日，胀消强半，大便仍勤，再减鸡内金4克，加白术4克。如此精心加减，与病相宜，自能全愈，治水肿气肿，兼腹胀。若无鲜茅根，可用干茅根40克代之，不加生姜。所余茅根汤，当茶温饮，宜当日用完。若下焦受寒，小便不通，用温通汤：椒目30克 炒捣 小茴香8克 炒捣 威灵仙11克；椒目通痹，小茴香散寒，威灵仙通膀胱；寒凉者，加肉桂附子干姜；气虚者，加人参。

若尿多，日排尿大于2500ml，需少饮水，多运动，禁利尿；白果缩小便，宜食，有小毒禁过量；夜尿多，傍晚少喝水，做晚饭时加醋，酸收缩尿。观尿颜色：淡黄色，正常，为最佳。若尿黄，增加饮水；若尿清长，减少饮水，多运动；若尿红或其他颜色，有病。尿的气味：微弱，正常；苹果味或焦糖味，糖尿病；恶臭味，细菌感染。尿的透明度：清晰，正常；混浊，感染；沙粒沉淀，有结石。尿频尿急：日排尿大于6次且难控制，可能是尿道炎，注意尿道卫生并及时消炎；无炎症者，可能是心理因素，可适当练习憋尿。尿时泡沫多：自动消失，小心尿糖增高，易患糖尿病，需调理脾胃；经久不消，可能是尿中蛋白过高，既蛋白尿，需调理肾。

若有糖尿病，最早影响眼底血液循环，造成视物模糊，接着影响肾脏，引发糖尿病肾病等。糖尿病是代谢性疾病，要‘管住嘴，迈开腿’。饮食上，吃升糖指数低的食品，不过量。食后约半小时，迈开腿走约1小时，以利肌肉和肝脏接收糖原，降低血糖升值。糖尿病属于病态，调理的同时，需要进行疾病控制，辨证论治，用中药治疗。张锡纯用玉液汤和滋膵饮，治消渴，即糖尿病。玉液汤：生山药1两=37克 生黄芪5钱=18克 知母6钱=22克 生鸡内金2钱=7.5克捣细 葛根钱半=6克 五味子 天花粉各3钱=11克。方解：黄芪葛根，升元气；山药知母花粉，滋阴；鸡内金，健脾胃，化糖为津液；五味子，酸收固肾，防多尿。滋膵饮：生黄芪 山萸肉各5钱=18克 生地 山药各1两=37克 生猪胰子3钱=11克，切碎；将前4味煎汤，送服猪胰子一半，再煎汤，送服另一半。若脉洪大，上焦有实热，为上消，服白虎加人参汤，先去实热；若饮一斗溲一斗，为下消，先用八味肾气丸；若多食犹饥，为中消，用玉液汤或滋膵饮。按黑白旋律，早服玉液汤，晚服八味肾气丸，最佳。

若有蛋白尿，与肾的屏障功能和慢性肾病相关。若有慢性肾炎，也需要进行疾病控制，尽早治疗。若是药物引起的，则该停药。若是泄泻等诱发，则需对应治疗。反馈调理，在饮食上，常食蔓越莓消炎，莲子芡实栗子等固肾。生活上，小便时，咬紧后槽牙，使肾气不外泄，固肾。固肾功法：握固法，先将大拇指尖扣压在无名指根上，再弯曲四指握牢大拇指，如婴儿握拳，用力握拳几秒钟，再放松几秒钟，握松交替九次，练习握固力；提肛法，先收提肛门，后放松，一提一松，做九次，练习收放力；八段锦的背后七颠百病消，或直接提踵撞地，先足尖颠起足跟离地，再让足跟自由落下，撞击地面震脊柱，做七次，固肾健脑。

按小便输出，调整饮食输入或治疗，观察小便状态的改变，再调整饮食，直至小便正常，见表3。

表3. 观尿输出，推测黑箱脾胃肾状态，反馈调理饮食输入

同理，观大便输出，调整饮食输入，重复反馈调理，直至大便正常，见表4。保脾胃护肾，后天先天协作；存津液，守生机。

表4. 观大便输出，推测黑箱脾胃肾状态，反馈调理饮食输入

观大便状态：输出香蕉状大便，健康；输出便溏，脾虚，宜多运动，常食辛辣，姜、小茴香、孜然、山药、扁豆、芡实、莲子等，禁通便；羊粪状，肠燥或炎症等，戒辛辣，宜常食膳食纤维多的食物，如蔬菜、萝卜萝卜子、燕麦、玉米、大豆、黑芝麻、水果、果胶、蜂蜜等，禁利尿；水状，感染性腹泻，疾病控制，及时治疗。便的沉浮：下沉，正常；上浮，脂肪过量，应减量；粘马桶，有湿，宜多运动，少食甜品和油脂食品。观便颜色：黄色，正常；黑色，肠或胃出血；灰白色，胆汁排泄受阻；红色，痔疮或息肉等。大便气味：微弱，正常；味重，食肉过量；恶臭，有肠疾或老化或恶化等。大便次数：日1-2次，或2日1次，正常；日过3次，拉稀腹泻；过3日1次，便秘。

腹泻分急性和慢性。急性腹泻，可能是食物中毒，感染或病毒等，易虚脱，需急诊，及时治疗。慢性腹泻，慎用止泻药，以免掩盖症状，治出坏病。若腹泻与服药相关，应停服药；若食物过敏，如脂质或奶品等，应停食。若腹部拒按，可能有肠炎，应消炎。若腹部脐周不适，餐后加剧，轻压则痛，可能小肠吸收不好，应少食多餐：关注容易消化的粥+咸菜、藕粉、葛粉、芽菜等，和低脂高蛋白饮食，如肉丸、鱼丸、蛋羹，豆腐脑等；控制脂肪和牛奶，禁糖和蜂蜜等。若大肠功能低下，可能是肠内菌群失调所致，应调理菌群，增加膳食纤维的摄入，并调理脾肾。常提肛，改善肛门和直肠功能；禁肛交，会降低肛门和直肠功能。若无肠炎，应常做腹部按摩，改善肠胃功能。

输出便秘，肠蠕动变慢，多日不排便，毒素在肠内蓄积，危害很大，可能引发多种慢性病，如甲减和帕金森病等。得病后，更便秘，病加重，恶性循环，祸害无穷。便秘原因很多，有病源性，药源性，和功能性等。病源性有：甲减、帕金森病、肠痹症、肠燥症、肠癌等，需对症调理，控制疾病。药源性有：抗胃酸药、钙通道阻滞剂、抗胆碱剂、鸦片类药物、利尿剂等，查看药物说明书，及时停药。功能性有：老年性、精神性、不良饮食性、生活习惯性、肠内菌群失调性等。老年多运动，饭后百步走，常提肛揉腹，改善胃肠功能。精神上，有抑郁、焦虑、强迫症等患者，易出现便秘，要进行心理调节。饮食上：饮水少，喜精粮和垃圾食品，黏滞性食物如糯米等，易便秘；增加膳食纤维如紫菜等以保水分，芝麻火麻仁香油等含脂食物以润滑肠道，萝卜瓜果蜂蜜等软化大便，以利排泄。生活习惯上：忽视便意，没正常排便；排便反射受抑制，难排便；要养成定时排便的习惯。肠内菌群失调，可引起便秘或腹泻，需重建菌群，宜食富含益生菌的食品，如益生菌酸奶、奶酪、腐乳、酸菜、啤酒、酵母等。治疗上，张锡纯的硝菔通结汤：净朴硝150克 鲜莱菔6斤 切片；初次煮，用6斤水化朴硝，加入莱菔片，煮至烂熟捞出；再加入莱菔片，煮至烂熟捞出，总共煮5次，约得浓汁1大碗，顿服；若不能顿服，先饮一半，过1小时，再温饮另一半，大便即通；若脉虚不下者，用人参10余克，另炖同服；治大便燥结久不通，兼虚弱者。通结用葱白熨法：大葱白4斤多，切丝 干米醋多备待用；将葱白丝和醋炒至极热，用布包上，不烫无汤为度，乘热熨脐上；若凉，用醋炒热另一包，换上，不可间断；熨约6小时，其结自开；治宿食结于肠间不下行。伤寒论与大小便相关的反馈调理方，见表5。

表5. 伤寒论与大小便相关的反馈调理方

 人体受热会出汗，运动会出汗，属正常出汗，调理体温。若受热无汗，运动无汗，该出汗时不出汗，身体处于亚健康状态，应该发汗。对于亚健康或病态，同样地，可用量出为入，反馈调理。病态是黑箱，辩证是输出，论治是输入；对证用方，辩证论治，见本书第二部分。汗法是伤寒论中的主要方法之一。以出汗为例，输出是出汗，通过观汗，推测身体黑箱状态，反馈调理，辩证论治，输入调理，见表6。常见的异常出汗如下：

自汗：常人无汗时，汗自出，出自汗。气虚易自汗，宜补气敛汗，用黄芪10g 浮小麦20g 煮水喝，黄芪补气，浮小麦敛汗。也可煮桂枝甘草汤喝，或用作代茶饮。

盗汗：入睡汗出，醒后汗止。结核病会盗汗，需排查。阴虚盗汗，宜滋阴，晚上服六味地黄丸。山药，补脾肾生津；葛根，解热生津；浮小麦，敛汗；宜常食。代茶饮：桑葚子补肾生津、五味子（砸碎）乌梅敛汗生津，甘草增液，按需配置。

冷汗：又叫阴汗，由惊恐或濒临休克等原因而出汗，汗时手足发冷，故叫冷汗，汗前不发热。出冷汗主要原因：抗寒凉性冻僵，抗低血糖性晕厥，触发甲亢性惊吓等。阳虚宜出冷汗，抗寒性低下；常运动至全身发热，增加抗寒能力。出冷汗，表示身体不稳定，应检查是否有低血糖和甲亢，对症治疗。

头汗：头汗出，身无汗，病态。检查是否有结胸、小便不利、大便难等，辩证论治。

偏汗：又叫半身汗，左侧或右侧，半身有汗，半身无汗，为中风先兆，或已偏瘫者。若气血虚，则宜大补气血；若寒湿痹阻，屈伸不利，则温寒散湿，活血通络；若营卫不和，有内伤，则宜调和营卫，如桂枝汤。

无汗：该出汗时，不出汗。若伤寒无汗，宜用麻黄汤发汗；若表寒里热，寒包火，宜用大青龙汤；若寒湿束表，肢体沉重，宜用麻杏薏甘汤发汗，既于麻黃湯中，用薏苡仁换掉桂枝。

多汗，禁发汗；无汗，宜发汗。若锻炼出汗，要出正汗，微微出汗，忽大汗。

类似地，对于其他病态，同样可以用量出为入辩证论治，反馈调理，回归正常，焕发生机。用汗法治疗调理，可参见本书第二部分太阳病的方剂及相关论述。

表6. 观汗输出，推测身体黑箱状态，反馈输入调理